《大孔府》第六章 悍匪下单勒公府 围剿引发案惊天

2019年03月07日14:22  来源:济宁新闻客户端  作者:杨义堂

陶夫人从刘先生手里接过草纸一看,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几行字:

衍圣公府:

近来我部增员较多,军饷短缺,为了奉卫辖区治安,特向圣公府借银壹万元,钢枪壹百条。限三日内送曲阜城北冷神庙。否则,小公爷孔德成性命堪忧。

切切。

山东建国自治军

民国十二年三月二十八日

陶夫人疑惑地问:“山东建国自治军是谁的番号?我怎么没听说过?不给政府要饷,怎么倒向我公府要起钱来了?”

刘梦瀛叹了一口气说:“这哪里是军队,而是一帮子污七八糟的土匪,有一战结束后从德国逃回来的劳工,有一些散兵游勇,也有我们公府逃佃的佃户,由于天灾人祸,兵荒马乱,在曲阜东南的峄城一带结伙打劫,势力越滚越大,号称一万多人,自命为山东建国自治军。”

陶夫人原以为是军阀,可听刘先生说是土匪绑票,惊得“哎呀”一声,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刘先生喘了口气,接着说:“这伙土匪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人人手上都有血案,但向来与我们公府并无瓜葛,不知道怎么惹上了他们。”

陶夫人也疑惑地说:“天下的土匪,大都是穷苦的老百姓,他们对孔老夫子,对圣公府都有朴素的情感,都是只抢富人,不抢孔府。清朝时期,泰山上有一帮土匪出没,把孔府往济南府运送钱粮的小车队截住了,打开一看,竟然是曲阜圣公府的钱粮,就冒着被抓捕的危险,又乖乖地给公府送回来了!你说说,我们圣公府与这帮土匪无冤无仇,他们怎么要对小公爷下手呢?”

刘梦瀛咂巴着嘴,也说不出话来。

陶夫人拿着草纸审量了半天,忽然惊奇地问道:“咦,这字儿怎么这么眼熟啊?!”

刘先生赶紧贴上来细看,更加大吃一惊:“想起来了,这是我们杜师爷的字迹!”

一干人都惊奇不已。

陶夫人对刘先生说:“看样子杜炳勋是上山当了土匪,要借土匪的力量来和我们公府作对。你赶快回去,到兖州六旅找何旅长,请他派兵保卫公府。我回去后,和令誉大哥商量,向国民政府发电,要求剿匪!”

刘先生来不及喝一口水,匆匆下山,骑上快马,到兖州去找何锋钰搬兵。陶夫人和孩子们以及随从赶紧收拾一番,回府议事。

陶夫人一行回到曲阜的时候,孔府大门外已经戒备森严,步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陶氏嘱咐陈八等人照看好小公爷,就匆匆来到前上房“听回事儿”。自从孔令贻去世后,陶夫人也学着孔令贻的样子在前上房里办公,陶夫人曾经见过慈禧太后每天“听回事儿”,也把办公称作“听回事儿”。孔令誉、刘梦瀛都已经在前上房里等她,连何锋钰少将也全副武装,亲自来到孔府处理匪票事件。

陶夫人向何锋钰旅长打个招呼,说:“每次有大事,都有劳何将军啊!”

何旅长一向大大咧咧,说道:“公太太别客气,我正想找这帮龟孙王八蛋算账,他们倒找上门来了!奶奶的,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还行啊?我已经派了一个营的兵力保卫公府,又派人到枣庄抱犊崮打探消息,那边一有情况,我全部人马就会出动,一举把他们干掉。”

孔令誉对陶夫人说:“弟妹,我们已经拟好了呈文,上报北京政府黎元洪大总统和高天蔚总理,请您过目一下。”

陶夫人说:“你们写得肯定错不了,我就不看了,就是总统、总理的名字可别弄错了,大清国是皇帝一坐六十年,现在乱哄哄的,总统总理是一年六十变。好了,爱谁是谁,赶快发电报吧。”

傍晚时分,曲阜城里的喧嚣渐渐沉寂下来,一群群的乌鸦却从四面八方飞到孔庙、孔府的上空,它们呱呱地叫着,盘旋着,寻找栖息的树枝。

陈八、吴章等几个仆人都在照看孔德成。陈八抱着孔德成在院子里踱步,一边走,一边用山东快书的语调说:“当里格朗,当里格朗,小公爷,别害怕,您的福大命也大!这不,连乌鸦都来保护您啦!”

吴章生气地说:“小陈,你这样抱孩子不行,一颠一颠地,吓得我眼晕,万一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德齐、德懋姐妹俩也在两位乳母的照看下,在前堂楼的院子里玩,看到铺天盖地的乌鸦,二小姐德懋惊奇地跑过去问:“老陈,今天怎么这么多乌鸦啊?”

陈八仍然是一边踱步一边说:“黑老鸹,不用怕,每天飞来又飞去,专门保护圣人家!”

王妈妈笑着打趣说:“小陈说的还真有道理,它们是孔老夫子的三千乌鸦兵。传说孔老夫子周游列国的时候,遇到了一伙强盗,要杀害孔夫子,孔夫子是天上的文曲星啊,怎么能让坏人害死呢?正在危机的时候,从天上飞来数不清的乌鸦,扑啦扑啦地飞向强盗,直叨强盗们的眼珠子,把强盗们都吓跑了。后来,曲阜修起了孔庙,孔庙里柏树很多,大群的乌鸦都在孔庙的大柏树上休息。最近,这些乌鸦也住在孔府里了,这不是专门来保护咱们的小公爷吗?”

仆人们都连声附和,说:“还真是这样!我们小公爷也是天上的文曲星,福大命大,乌鸦又来保护他啦!”

入夜,前堂楼里东间的小姐房里。齐、懋两个小姐妹在东间却吓得不敢睡觉,挤在一张小床上说话,妹妹问:“姐姐,土匪长得什么样?你见过吗?”

德齐说:“我要是见过了,早就不能在这里陪你说话了。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土匪的故事。”

德懋摇着姐姐的胳膊说:“快讲快讲,可是,可是不许吓唬我。”

“听大王妈妈说,土匪都是些穷人,吃不上饭了,就去当土匪。把富人家的人偷偷地带走,藏起来,然后给这家人要很多钱,要了钱,人才能放回来。在我们孔林里,有许多油篓墓,上边一个小口,下边一个大洞,古代时候兴60岁活埋,有的人家不舍得把爹娘活埋,就放到油篓墓里,偷偷地送东西给老人吃,一直到老人死了。现在,土匪经常把绑架的人藏到孔林里的油篓墓里,让人拿钱。孔林那么大,谁也发现不了。”

德懋说:“咱娘说杜师爷当了土匪,杜师爷也不是穷人呀,当土匪干吗?”

正说着呢,陶夫人回来,正好听见,说:“大妮儿、二妮儿你们瞎咋呼嘛,还不赶快睡觉!”小姐妹这才各自蒙上被子,可是任怎么翻来覆去也是睡不着,听着打更的锣声和梆子声一遍遍地传来,最后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何锋钰带着一营士兵来了,陶夫人亲自来到大门口迎接。何旅长酒劲还没有全醒,舌头根子还不很灵活,说:“上,上边来电,让我到抱犊崮剿匪,我的士兵全部出动,下午就去枣庄。陶夫人,我们平时在兖州还能凑合,可这一行动,人吃马喂的,抬手动脚都要花钱,公府里能否借支两个?”

陶夫人没想到何旅长也来给她要钱,先是一愣,但随即笑道:“哎呀,何将军是功臣良将,我们公府虽然不比从前,也没有什么收入了,但心意还是有的。刘先生,从司房支取300块大洋,再准备些糕点等慰问品,为何将军壮行!”

何锋钰一抱拳,翻身跨上战马,在士兵们的簇拥下,匆匆离去。

从曲阜向东南方向100公里,有一处十分险要的高山,名叫抱犊崮,山势陡峭,悬崖壁立,山顶上有一大片平坦的良田。因为无法牵着大牛到山上去耕田,只得抱着小牛犊爬上山顶,在山上将小牛养大了耕田,故名“抱犊崮”。

峄县有一家姓孙的富豪大户,兄弟五人,老孙家诗书传家,大哥还是前清的秀才,十里八乡很受尊重。恰逢民国初年,苏、鲁、豫、皖接壤地区匪患猖獗,孙家兄弟经常被土匪绑架,每次都拿出不菲的赎资才得脱身,家产渐渐败落。一气之下,兄弟们烧了家园,占据抱犊崮,拉杆子当了土匪。也正是连年灾荒,百姓们生路无着,苏、鲁、豫、皖四省数十县的饥民,相与云集。这一带也有不少孔府的土地,孔府的佃租是明朝时期定下的规制,几百年来无论丰歉,皆不能豁免,因此逃佃的佃户也有不少。因此,不期而聚者达七八千人,正式组成“山东建国自治军”,由时年只有24岁的老五孙美瑶担任总司令。

北京政府为了消灭这股土匪,委派山东省督军田中玉为剿匪司令,统辖山东兖州第六混成旅等部队,把抱犊崮团团围住。不久,山上水粮俱绝,随时有被消灭的危险。

一帮子穿得衣衫褴褛的土匪头子在山上开会,杜师爷见多识广,心狠手辣,他说:“我有一个绝妙的办法,要想解围,必须围魏救赵,去抢劫津浦铁路上的火车。就看大当家的您敢不敢下手了!”

虎背熊腰,威风凛凛的土匪头子孙五一拍桌子,说:“他奶奶的,到什么时候了,刀架脖子上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干,抄他们的后路!”

1923年(民国十二年)5月的一个凌晨,一辆由浦口开往天津的特别快车,经过山东临城之南的沙沟小站,朝着临城车站风驰电掣疾驰而来,当司机察觉前方路轨已坏时,已来不及刹车,“轰隆”一声巨响,部分车厢已冲出轨外,瞬间倒覆在地,乘客一片混乱。这时,一群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的土匪一面开枪,一面登车抢劫。顿时列车内哭喊声、尖叫声响彻夜空。这列车上有一批外国旅客,他们大多数人听不懂中国话,也未有过这种遭遇。一些乘客试图反抗,当场遭土匪击毙。其余旅客,不分男女,穿着睡衣、睡裙,光着脚,被赶下火车,在铁路附近的小河堤上集中。有200多名中外旅客都成了“肉票”。在这些“肉票”中有20多名外国人,有美国、英国、法国、意大利、墨西哥、罗马尼亚人,其中有几位外国公使和夫人,还有一位美国驻上海记者鲍惠尔,他汉语很好,为官匪双方充当了谈判代表。

当全体被劫持者集中在河堤上时,杜师爷扯着嗓子给乘客喊话:“大家听好了,我们是山东建国自治军,可不是一般的土匪,今天打劫,是想给官兵点颜色看看。按车厢等级交纳赎金:三等车,每人2000元,二等车每人1万元,头等车每人3万元,洋人每人5万元,遗失车票者,一律按头等车交钱,交不出赎金的,格杀勿论!”

土匪们拿着抢到的财物,押着中外旅客,在崎岖的道路上向抱犊崮行进,有的外国女人还穿着高跟鞋,也有的旅客光着脚。土匪一再督促旅客“快走!”但仍然缓慢,土匪只得弄几块门板,将实在走不动的外国女人抬着走。

驻在临城的官兵尾追而来,正在山中剿匪的官兵也迎头袭击,一时枪声响成一片。被劫人质一面向官兵挥动白色衣物或布片,一面高呼“不要打!”官兵怕伤及洋人,只得停火,眼看着土匪挟持人质爬上山去,只得将此山包围起来。

土匪师爷杜炳勋摇动笔杆,为匪首孙五起草告示:

吾同仁等素具爱国热忱,原不以抢劫为本能,然值此无信用之政府,不得不铤而走险,‘占山为王’是迫不得已,是官逼民反。

山东建国自治军

临城劫车案发生后,驻北京外国使团十分着急,纷纷发表声明,限中国政府在三天内全部救出被劫外国人,逾期依日增加赔偿金。北京政府严令山东督军田中玉火速救回被劫人质。

由于只有曲阜孔府住宿条件较好,外国领事和驻华武官就住在曲阜孔府,等待处理消息。而处于抱犊崮西南山区入口的枣庄,则成为解决临案的指挥中心,一时间“八方冠盖云集曲阜、枣庄”。至于要员的随从、警卫、各报记者、人质家属,也纷至沓来,使曲阜、枣庄之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军队严密包围了抱犊崮,不敢进攻。此时,孙五释放了几名外籍妇女和部分华籍人质,要他们转告政府:一是要求政府迅速撤退包围抱犊崮的军队,不得派兵进攻,否则杀害外国人质;二是要改编为一个旅,孙五为旅长,补充军火并发给军饷。政府军与叛军签订了协议。

老奸巨猾的杜师爷怕交出洋人后遭残酷报复。就又告诉孙五:“趁现在手中有洋‘票’,不妨开价高些!”

孙五勇敢有余,计谋不足,听到杜师爷的这番分析,说:“有道理,我们再和田督军玩一把!”一把撕掉了委任令,推翻了签订的和约。

孙五说:“杜师爷,你再给田督军写一封信,要他快快下台,改编我部为两个师,发给钱粮枪支!”

山东省督军田中玉在孔府大堂接到这一封信,大为恼火:“这帮龟孙,要钱要枪都行,要爷爷的督军大印,爷爷下了野去干什么?!”

田中玉到北京向总统府报告,建议改抚为剿,北京政府也同意剿灭。国务院下令鲁豫皖各省抽调兵力前往枣庄增援,航空署派飞机到抱犊崮上空散发传单,加以威慑。

这时,匪首们发现形势不利,孙五开始抱怨杜师爷:“杜小眼啊,杜小眼,你那小眼长到肚子上了?你看你出的馊主意,这可如何收拾啊?!”

杜师爷继续给孙五打气:“嗨,大当家的,洋肉票还在我们手上呢,怕什么?”

政府军逐渐加强合围,飞机绕山投下雪片一样的传单。

孙五更加惶恐了,让杜师爷再拿主意。杜师爷也不敢坚持了,土匪们只得应允,重开谈判。双方达成协议:围剿“自治军”的官兵,一律撤回原地,将“山东建国自治军”改编为“山东新编旅”,归何峰钰的兖州第五师节制,委孙五为旅长。招编3000人,并付款85000块大洋。外客一律释放。

剿匪期间,孔府上下一直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外籍人士和各级官员在孔府里来来往往,谣言满天飞,人们更加恐惶。陈八、吴章等四五个仆人日夜围着小公爷转,一刻也不敢离开。一直等到土匪头子孙五招安的消息传来,大家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张的气氛渐渐平静下来。

何峰钰从枣庄回来,立即来到孔府,给陶夫人汇报剿匪的事。陶夫人已经早早地出来相迎,高高兴兴地说道:“哎呀呀,我们的剿匪英雄班师回朝了!我该到边界上去迎接才对呢!”

何峰钰也喜笑颜开地说:“是啊,陶夫人吩咐的事完成了,小公爷也安全了,今天领赏来了!”

陶夫人亲自掀开前上房的帘子,说:“请,何将军,里边请———”

何峰钰说:“陶夫人先请!”

宾主在前上房客厅坐定,何峰钰就绘声绘色地讲起剿匪的经过:“这帮土匪,太狡猾了!漫天要价不说,还出尔反尔,一点诚信不讲,他们把官府害怕洋人的心理摸得准准的,还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陶夫人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

何峰钰又说:“最后给了他们85000块大洋,给他们3000人发军饷,你说,这帮王八蛋太会拿捏人了!”

陶夫人冷笑着说:“按说你们军队的事儿和我们公府不牵涉,但这次是为保护小公爷引起的,我也就说道说道。”

何峰钰摇着头说:“你能有什么好法子,从北京到济南,都没有什么好办法!真叫这帮兔崽子拿捏死了!”

陶夫人说:“土匪不可怕,就怕土匪有文化,这帮土匪里面有个杜师爷,坏透了!他一眨眼就是一个鬼点子,你得回去,收拾这帮子土匪,把那些土匪头子全部除掉,要不,一个跟着一个学,没好!”

何峰钰说:“我也是恨得直咬牙,可是他们招安了,再收拾他们恐怕不好交代吧?”

陶夫人说:“骑驴看唱本,不信你等着瞧吧!”

何峰钰将信将疑地说:“真有那么玄吗?”

不久,苏、鲁、豫、皖以及湖北等省的土匪们纷纷以孙五为“榜样”,设法绑架“洋票”,和政府讨价还价,引起社会舆论对北京政府的谴责。北洋政府密令山东省督军田中玉想法除掉孙五。

田督军对孙五要罢免他督军的事怀恨在心,得此密令,终于找到了报仇雪恨的时机,立即密电兖州镇守使何峰钰除掉孙五和所有匪首。

何峰钰又急匆匆地来到公府,找到陶夫人说:“陶夫人,还真从你的话上来了,田督军要我把孙五那帮土匪全部干掉,你快给我出出主意!”

陶夫人请何峰钰进了前上房,让仆人倒上茶,到屋外等候,陶夫人问道:“何将军,别急,说说怎么回事儿吧。”

何峰钰仰脖儿把茶水喝干,说:“孙五招安之后,各省都有土匪闹事,绑架洋人,狮子大张口,北京政府受不了了,要我把孙五他们全部杀掉!”

陶夫人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何峰钰说:“这回该轮到我报仇雪恨了!奶奶的,我带兵一气把他们消灭干净!”

陶夫人冷笑着说:“他们现在有兵、有枪、有银元,能等着你消灭?你晚发一天军饷,人家就可能打上门来!”

何峰钰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翻着白眼说:“是啊,那可怎么办啊?”

陶夫人一点何峰钰的眉头,说:“你啊,要动动脑筋,看看他们有什么破绽没有?”

何峰钰说:“我想起来了,孙五当上了山东新编旅旅长,仍然不改他那土匪作风。与驻守枣庄的第二团之间经常发生摩擦,二团的吴团长和孙五差点打起来,两个人都要我去调解呢。”

陶夫人说:“这就是机会,掌握情况,看透形势,再出手不迟!”

两个人压低声音,又商量了半天。之后,何峰钰一抱拳:“谢谢陶夫人指点,何某明白了!”

说罢,他匆匆地走出孔府,带着卫兵,赴枣庄而去。

枣庄一家微山湖鱼馆里传来阵阵高声大嗓的吵闹声,何峰钰和孙五等人正在一起喝酒划拳。

何锋钰假装爱惜地批评孙五说:“老五啊,你是个旅长,是将官啊,与一个小小的吴团长吵闹,真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过几天,我备桌酒席为你们和解,请各位绅商作陪。”

孙五说:“谢谢何旅长美意,我也根本没把吴团长当碟菜,我最近得了只鹌鹑,能斗善咬,想请旅长欣赏欣赏!”

何锋钰说:“我手下也有养鹌鹑的,我也最爱看斗鹌鹑,不妨有空拿来斗一斗。”

不久,何锋钰来到枣庄设宴,调解矛盾,通知孙五,把那只鹌鹑带来与他的鹌鹑斗一斗,为酒宴助兴。已经荣升参谋长的杜师爷担心有诈,劝告孙五不要去赴鸿门宴,孙五不听,带着鹌鹑高高兴兴地去了。杜师爷借口身体不舒服,没有陪同。

孙五到了宴会厅门口,随从人员被邀入另外的客厅就座,孙五一人端着鹌鹑笼子大摇大摆地迈进宴会厅,早有人大声传呼:“孙将军到!”

突然,一个便衣猛将一把石灰撒在孙的眼睛上!

孙五大喊一声:“干什么?”

一语未了,撒石灰的便衣顺手将孙的头往下一按,另有一人从帘子后面闪将出来,手起刀落,将孙的头砍下来,动作干净麻利快。

而在杀孙五的同时,何锋钰派兵包围了新编旅。军官和士兵见大势已去,纷纷缴械。大小头目全部被当场处死,普通士兵给资遣散。

在查点军官名单时,却发现没有杜炳勋的名字,杜师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已经不知所终。人们奇怪地说:“咦,这个狡猾的杜师爷,能跑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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