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母亲的诗》

2020年05月10日09:35  来源:济宁新闻客户端  作者:姜光炎

母亲    

在键盘上敲下这个题目

不用任何修饰

人间就有了最动人的诗句

母亲老了

母亲的头发全白了

就像天上的一朵白云

我知道

那是她在拧干了人生所有的乌云以后

滴下最后一滴甘露

变白的

母亲 我的母亲

你的头发全白了啊

就像世界上巍峨的雪山

我知道

那是你凝固了世界上所有的人生风霜之后

变白的

母亲老了

脸上长满深深的皱纹

但母亲的眼睛依然清澈

贮蓄着爱的湖水

大部分时间是我陪伴着你

更是你守护着我

我年龄再大

也是离不开母爱的孩子啊

母亲的灯

——岁月深处的记忆

母亲进屋拽开灯绳

那十五瓦的灯泡

悬在家里秫秸杆绑的隔断上方

像一个发育不熟的干瘪的小吊瓜

发出昏黄的光

暗淡可能暗淡了些

昏黄可能昏黄了些

那年那月

我们家只有十五瓦的亮光

驱赶黑暗

母亲也在这盏灯下

穿针引线

缝缝补补

‘妈妈也没多大本事

爸爸“右派”的帽子还没有摘掉

你们将来也沾不了家里多少光啊’

母亲的这句话

在我心里存了多年

母亲也想让家里更亮一些啊

那年那月

有一盏十五瓦的灯泡

照着母亲忙碌的身影

亮在风霜雪雨的故乡

母亲的午餐

“午饭做好了

你还回来吃吗?”

母亲的电话里传来深深的期盼

“你别麻烦了

我在外面随便吃点”

我的话语里有些许的不耐烦

“我不怕麻烦

我怕做好了饭

你们不来吃呀!”

太白路上

烈日炎炎下

我骑着单车

向着家的方向

奔赴天下最美的午宴

母亲的味道

老郑七十多岁了

身材瘦小

是某高校的退休老师

冬天太阳只要出来

老郑就会去小区的偏僻角落晾晒被子

这种老被子是纯棉花缝制

每次他来回扛着被子

整个人像被裹在一个麻包里拖动

有一次下小雨

他被子忘记收拾

大家都笑他

‘老郑你这被子今天晒的可值了’

他呵呵一笑

‘这是老天爷

给我洗被子啊’

遛弯的熟人碰见

都会嘲笑他两句

‘老郑你这被子还能盖啊

现在都是太空被蚕丝被了

你又不缺钱

买个时髦的盖在身上多舒服啊’

老郑总是摇头

一本正经地说

‘这是我母亲盖过的被子

我盖着它睡得香

老娘留下的

我要是换了

就没有娘的味道了’

陪母亲乡下赶集

母亲喊我去乡下赶集,说乡下的菜土生土长,

不打农药,吃起来令人放心,

我们一行四人驱车向着城郊某乡村集市奔去。

十几只大公鸡早已站在村头的三轮车上

昂首挺胸精神抖擞

夹道欢迎我们的到来

那雄鸡酣畅淋漓的呐喊

让我多看了几眼它鲜红的鸡冠

这里的青菜没有城里超市的那么光鲜

更没有排列得整整齐齐一本正经

胡萝卜带着泥

黄白菜上还趴着一只可爱的虫虫

小油菜小菠菜好像最听话

一棵棵抱在一起

用稻草扎成把

老老实实地呆在一角

喜欢扎堆的胡萝卜绿萝卜

堆成了小山

没有洗过澡的土豆呆头呆脑

一块钱二斤的藕

一块钱二斤萝卜

一块钱二斤的菠菜

一元钱一斤的香菜

两块钱一斤的生姜

母亲仅仅用了九元钱

就将她的折叠购物车撑得小肚溜圆

母亲似乎意犹未尽

向着眉清目秀的小黄瓜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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