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救护队》第十六章 未入洞房上战场 长沙临战移祁阳

2019年07月02日08:54  来源:济宁新闻客户端  作者:杨义堂

荣独山的妻子林飞卿也被派往了一线战场,跟随细菌专家陈文贵到湖北黄梅县去参加武汉东部战场救护工作,林可胜曾经征求过荣独山股长的意见,是否让林飞卿教授留在总队机关,荣独山痛快地说:“她是学细菌的,在机关干活不是她的长项,还是让她下去,前线更需要她。”

林飞卿听说派她去前线,就问荣独山是谁安排的,荣独山说:“是我安排的。”

林飞卿笑了:“你胡扯,你说了不算,林总队长说了才算。”

荣独山认真地说道:“真的是我安排的,林总队长专门问过我,我告诉她,你留在机关里,没意思。”

林飞卿一听,打心眼里不愿意,“我是不愿意留在机关里,我愿意去照顾病人,可是,我们这样不又分开了吗?”

荣独山赶紧劝道:“分开了好啊,现在大家都住大通铺,和军队一样,你如果留下来,就要专门给我们安排房子,林总队长、钱东奕、张先林,大家都是一个人过,我们在一起,大家会不安心的,我也感觉到自己不能独享幸福。”

林飞卿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此情此景,想起两人结婚以来的种种艰难,荣独山也不由难过起来,赶紧抱住她,轻声说:“我们的事业越来越大,等条件改善了,许多人的妻子子女也会来到这里,到那时候,我们总队会建生活区的,到那时,你再回来。”

林飞卿想了想,知道拗不过,就打起背包,跟着钱东奕一起到鄂东战场。从那以后,二人还是靠鸿雁传书。

一天,运输股的司机转给荣独山一封信,荣独山知道一定是妻子写来的,他打开一看,一行行娟秀的字迹:

“亲爱的独山,

我在湖北黄梅,和陈文贵队长一起为抗战的将士们做救护,凶狠的日本鬼子使用了毒气弹,我军没有防化设备,黄梅被敌人占领了。我们自制了石灰水,让士兵泼洒到阵地上,让士兵们把衣服弄湿,用湿毛巾系上口鼻,继续战斗!他们真是好样的!勇敢的士兵又将黄梅县城夺了回来。

亲爱的独山,虽然不能在你的身边,但是我每天都在为我的病人——士兵们英勇负伤、杀敌报国的精神所感动,能被他们所需要,能为民族的抗战而奉献自己的爱,这就是我最大的满足。

又有病员叫我了,就写到这里吧。

你的,卿。”

荣独山自言自语的说,不错,我的飞卿已经适应了战争时期的艰苦生活,从一位北平的娇小姐变成了真正的抗战救护队员。有了这封信,我也满足了,今天枕着这封信,我就可以美美地睡一觉了。

江西北部战场,是第九战区第1兵团总司令薛岳的防守区,九江失守后,第九战区第一兵团司令薛岳奉命指挥九江至南昌以及鄱阳湖周围的战事。他把7个军的兵力部署在这一带,摆下一个他自称为“反八字阵”的阵势,迎战冈村宁次的第11军。红十字会救护总队副总干事兼第九大队大队长汤蠡舟率领3个中队、6个小队在那里开展救护工作。

8月初,日军第11军106师团沿南浔铁路两侧向德安方向推进,与薛岳部进行了7天7夜的反复争夺,我军顽强抵抗,日军遭受重创,参与进攻的16000多日军伤亡过半,冈村宁次不得不下令第106师团暂时停止进攻,在沙河镇附近休整。

我军伤亡也很大。在第九大队四中队053小队,从湘雅医学院肄业来参加救护队的长沙少女王孝仪每天都在超负荷地照顾着伤员。可是,不管王孝仪工作多累,都难以掩饰她青春的活力,她走路总是欢快跳跃的,嘴里还喜欢哼着一首湖南民歌《洗菜心》:

“奴在绣房中绣花绫啦,

忽听得我的妈妈娘叫奴一声,

她叫妹子洗菜心啊,

她叫妹子洗菜心。

小妹子下河,下河洗呀菜心啦啊,

丢了一个戒箍子,一钱八九分,

丢得奴家好伤啊心啦啊,嗦拉依子郎当郎得儿嗦,

丢得奴家好痴呀情啦啊,

哪一位年少的哥哥啊捡了奴的戒箍子啦啊,

我许他的烧酒有大半斤,还有瓜子和落花生啦啊,

嗦拉依子郎当郎得儿嗦,小妹子与他结为哟婚啦啊,

嗦拉依子郎当郎得儿嗦,小妹子与他结为哟婚啦啊。”

救护队里的伤员都非常喜欢这位美丽纯洁、散发着青春活力的湘妹子,当她走到身边的时候,即使伤情严重的病人,也都不再呻吟了。当王孝仪给伤员换药的时候,都咬紧牙关,笑着说:“没事儿,不疼!”

在一次和日军的争夺战中,日军马上就要攻上来了,林竟成队长带着王孝仪还在抢救伤兵,一位军官喊道:“快撤,日本人上来了!”王孝仪正要走,突然发现躺在地上的一个“死尸”动了一下,她感觉到这人没有死,就过去一摸他的鼻子,还有轻微的呼吸,就想抱起他来,可是抱不动,怎么办?她大声呼救,让别的士兵来帮忙。可是,士兵们都在后退,没有人帮忙。她只好架着“死尸”的胳膊,拖着他走。

林竟成和别的救护队员已经撤到安全地带了,一查人数,就缺了王孝仪一个人,有人告诉林竟成队长,王孝仪还在山上拖着一个“死尸”呢,林竟成气得没有办法,和一名队员扛起担架就来找王孝仪,看到王孝仪真的在拖着一位“死尸”,林竟成让她赶紧放下撤退,她就是不放。林竟成只好就把“死尸”放到担架上,一起抬下了山。

此时,敌人的枪声在后面嗖嗖地响着,好在山上树木很多,枪都没有打中。他们找了一条山间小道向下跑,终于把“死尸”抬下来了。

林竟成和王孝仪放下担架一看,受伤的是一位中校军官。开始的几天,这位军官一直昏迷不醒,王孝仪给他喂水,喂米粥。后来他醒了,在王孝仪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这位军官的伤情渐渐好转。他从别的救护队员嘴里听说,是护士王孝仪冒死把自己救下山的,十分感动。

王孝仪的美丽,王晓义的歌声,王孝仪的侠骨义胆,使这位年轻的军官深深地爱上了王孝仪。

一天,在王孝仪给他量体温的时候,他告诉王孝仪,自己叫项飞,毕业于黄埔军校,是74军51师所属的一名中校营长。51师被誉为“抗日铁军”、“虎贲师”、“御林军”,在淞沪战场、南京保卫战、台儿庄战役中都发挥了关键作用,这次在战场上打退了敌人几十次进攻,终因枪炮不如敌人,被敌人攻上了山头,自己也被敌人的一颗流弹击伤了头部,昏迷了过去,如果不是王孝仪坚持把他抬下山,他或许早已经命入黄泉了!但是,自己就是死了,也要向日本人偿还血债!

王孝仪也为项飞身经百战的英勇事迹所感动,她愿意来到项飞身边,听项飞给她讲抗战的故事,在这位湘妹子的心中,已经芳心暗许。

9月下旬,恢复元气的日军第106师团向西推进,孤军深入到了万家岭地区。薛岳将军认为机会难得,请求抽调大军,歼灭该敌。蒋介石迅速回电同意,并表示再调遣部队支援薛岳。

项飞的伤情基本上痊愈,他要返回战场了,项飞恳求王孝仪剪下一缕青丝,给自己珍存,激励自己奋勇杀敌。

王孝仪轻抿嘴唇,含羞地说:“项营长既然对我有此心,我何必只是赠给你一缕青丝,我愿意把整个自己交给你,现在就和你举行婚礼,然后送郎上战场!”

项飞惊喜过望,紧紧地抱住王孝仪。

在山下的一片空地上,林竟成队长主持,为其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二人面向北方,撮土为炉,插草为香,先拜天地,再夫妻对拜。小夫妻没有条件进入洞房,王孝仪真的剪下一缕青丝,系在项飞的衣服扣上。项飞把自己出来当兵时母亲给的一个护身符交给王孝仪。

项飞向王孝仪这位只拜堂而没有进入洞房的妻子行了一个军礼,就转身去找部队了。

王孝仪目送项飞远去,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第74军首先向已占领万家岭一带的日军连续攻击。日军在飞机掩护下拼死反击,双方伤亡都十分严重。薛岳调遣的各部队已陆续靠拢,对106师团已形成合围之势。薛岳下达了对敌第106师团展开总攻的作战命令,74军第51师在师长王耀武指挥下,向日军占据的长岭北端和张古山制高点发起了数度攻击,张古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第51师153旅长张灵甫带领项飞参加的一支敢死队从日军疏于防范的后山绝壁上攀援而上,经过白刃格斗,占领了张古山主阵地。

拂晓后,日军拼力反扑,一度夺回阵地。项飞跟着张灵甫拼死抵抗,张古山山顶一时尸山血海。日军第106师团损失惨重,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亲自组织向万家岭地区空投了200多名联队长以下军官。经五昼夜反复争夺,张灵甫带伤坚持战斗,终于牢牢控制该阵地。

蒋介石命令薛岳务必在10月9日24时前全歼该敌,结束战斗,作为给“双十节”的献礼。薛岳命令各部队选拔勇壮士兵组成奋勇队,担任先头突击,薛岳自己也亲临一线。经一夜血战,日军106师团的防御阵地彻底崩溃。激战至10日晨,我军终于收复了万家岭,取得了万家岭大捷。

王孝仪所在053救护队一直跟着战役向前推进,抢救受伤的官兵,王孝仪一直在为项飞的担心,既希望他能奋勇杀敌,又希望他能安全返回。

当战争结束后,项飞风尘仆仆地来找王孝仪的时候,王孝仪看到项飞竟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立刻留下了幸福的泪水,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由于武汉大会战中国军队顽强抵抗,各路日军在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后,直到1938年10月底才完成了由东、南、北三面对武汉的包围。

武汉战局的缓慢进展,让日军大本营十分着急,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日本国小人少,势必会掉进长期战争的泥淖里去!于是,日军抽调三个师团,奇袭广州,砍断粤汉铁路的南方桥头堡。蒋介石认为日本人已经没有力量再进攻广州了,肯定是日本人故意制造出来的“假”情报,他竟然还让广州驻军再调一个师去支援武汉战场。

1938年10月11晚,日军7万多人在广州大亚湾登陆成功,10天之后,广州沦陷。广州一失,支撑中国抗战的大动脉——粤汉铁路被切断,武汉就不值得用重兵防守了。民国政府吸取南京保卫战的惨痛教训,不做孤城困守,决定放弃武汉。

10月25日,中国军队主动弃守,进行战略转移,次日,日军开始占领武汉三镇。惨烈的武汉保卫战结束了。

在整个武汉保卫战中,红十字会救护总队的各路救护队奋战在抗战一线,全力救护伤员和病兵。据后来的档案统计,在此期间,各路救护队共为伤兵采取手术和绷扎66868人,治疗疟疾和痢疾等病兵12232人,运输队向城市医院运送伤兵16001人,有力地支援了武汉大会战!

武汉陷落后,武汉的机关、工厂,以及大批难民纷纷涌入长沙,长沙成了中日战争的前沿阵地。

1938年11月初,日军开始连续轰炸长沙和衡阳,并进攻湖南北部地区,临湘、岳阳接连失守,中日两军对峙湘北的新墙河,长沙岌岌可危。

总务处兼X光股荣独山主任提议,为了使救护总队的指挥系统不至于瘫痪,总队部应该尽快转移出长沙。

林可胜不同意,他说,敌人来了,我们哪能跑啊?我们要坚守在长沙,和抗战的将士们在一起!

张先林、周美玉等人也一再劝说,林可胜最后同意,决定将林竟成的第九大队四中队留在长沙,总队部迁至长沙以西300公里的湖南祁阳县。

祁阳是一个小县城,位于湖南省西南部,湘江的中上游,因地处祁山之南而得名。这里的百姓生活困难,居住的大都是用竹子搭建的棚屋。救护总队的医生护士和随行的伤病员来到祁阳后,找不到适宜的民房,只好在湘江对岸的椒山坪,找了一块空地,建设新的总队部。

一开始,林可胜领着专家教授们在空地上搭起了临时的帆布帐篷。后来,在当地老农的指导下,大家一起放下手术刀,拿起大砍刀,砍伐竹子,刹除茅草,在上面抹上泥巴,搭建草棚。

很快,救护总队在椒山坪搭起了一个用竹竿围起来的大院子,里面是一排排草棚。虽然这些草棚十分简陋,外面下大雨的时候,棚子里面下小雨,但毕竟大家能够暂时栖息下来了。

一天,山下来了一群人,中间是一位贵妇人模样的年轻女人,模样俊秀,脑后挽一个发髻,她背上背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儿,手里牵着一个3岁左右的男孩,步履蹒跚,向椒山坪上走来,一位女仆跟在身后,再后面是几个农民抬着几个大行李箱子。女仆跟在身后,叫苦连天地说:“大小姐,咱们歇一歇吧,我来抱抱孩子,您这背着一个,拉着一个,一定累坏了!这一路从香港赶来,受了多少苦!”

贵妇人说:“吴妈,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我家先生所在的救护总队了,找到他,就好了!所有的苦就都值得了!”

贵妇人一行来到了椒山坪救护总队的院子里。贵夫人看看身边已经围上来不少穿救护队制服的人,用福建口音的国语问道:“请问,这是救护队吗?请问钱东奕在哪里?谁能帮我找找钱东奕?”

早有人通知了钱东奕主任,钱东奕来到院子门口,看到了这一幕,心疼不已,赶紧接过襁褓中的孩子,说:“我的好闺女,遭受这么大的罪!乔春菊,你看你,千里遥远,您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婴儿看看钱东奕,不认识,吓得哇哇大哭!

乔春菊接过孩子,对孩子说:“这是爸爸,我们终于找到爸爸了!”她把婴儿交给吴妈,又拉着儿子来认爸爸。儿子也和爸爸生分了,后退着藏在了妈妈身后。

大家终于明白眼前这位原来是钱东奕主任的妻子,都热情地过来帮忙,抬的抬,扛的扛,帮着把东西运到周主任和荣主任所在宿舍。

荣独山看到是周主任的妻子来了,热情地寒暄了几句,不一会儿就借故躲开了,好腾出地方让他们夫妻亲热。

救护队就像一个大家庭,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相处起来格外亲近,哪还有什么秘密呢?这不,同事们听说周主任的老婆来了,又是个漂亮的贵妇人,都赶来看热闹。王媛媛拉着林可胜、张先林,周美玉也跟着,一起来到钱东奕的宿舍。

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平日热情随和的钱东奕竟然拘谨起来,乔春菊倒是大大方方,主动和大家一一握手问好。

到底是女性,还没说几句话,周美玉、王媛媛就一人拉着乔春菊的一条胳膊,亲热得不得了。

救护队好久没有这么热闹啦,林可胜笑呵呵地说:“欢迎周夫人来到我们救护总队,您是怎么来的?一路上辛苦吗?”

乔春菊知书达理,落落大方,她说:“我家先生要跟着您来参加抗战,我只好先跟着爸爸去了香港,爸爸让寿恺去到香港接替他的产业,可是怎么劝,他都不去!我想啊,我还是来吧,如果不来,我们还不得永远这样分开着生活啊?这一路上的艰辛,那就别提了!多亏我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我要是小脚女人啊,还真是来不到这里。”

钱东奕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张先林看到这一切,也感动地说:“弟妹啊,你来了好啊!您是第一位奔着救护队来的夫人,您这一来,我们的救护队,就更像一个家庭啦!”

还是周美玉心细入微,凑到林可胜跟前,小声说:“林总队长,荣主任和周主任两个人在一个宿舍不行啊,两个人都有妻子,应该给他们单独安排房间。”

林可胜一拍脑袋,说:“对,对,你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没有你们女人心细啊!”

王媛媛咯咯地笑了:“本来就是嘛。他们夫妻团聚了,还能再分开住?”

周美玉乐了:“是啊,原来荣主任和林飞卿分开,我看就是迫不得已呢!”

林可胜抱歉地说:“你看,我只知道忙了,竟然没有想到!”

周美玉微笑着盯着他说:“这事儿,你们都不用管了,我来安排,看看从哪里调出一间房来。”

林可胜这次想明白了,他说:“你们也不用为难了!调不出来房间也不要紧,这山上不是有现成的毛竹嘛,我们马上就能搭建出一排新房子,看看谁的妻子,还有孩子来了,都在这里安家!”

周美玉笑笑:“太好了,我去找荣独山主任,马上再去搭建出一排新房子来!”

钱东奕终于转忧为喜,对众人连连作揖,又对乔春菊说:“老婆啊,你看,你面子多大啊,为了迎接你,我们专门给你盖新房喽!”

大家伙一时乐不可支。

林可胜也笑了,拍着他的肩:“还就是有些简陋啊,周夫人刚刚从香港来,可能会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

乔春菊高兴地说:“这房子很好啊!虽然不是城市的洋房,可是这里亲近自然,环境好啊!这条大河叫什么?”

钱东奕说:“山下的这条河叫湘江。”

乔春菊说:“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你们看,在这里听清风,看明月,日登高山,夜枕湘江,真是神仙快活的好地方!何陋之有啊?”

果然,周美玉惊叹地说:“嫂夫人还是一位文化人啊!”

钱东奕听到夸赞,颇有些自豪:“你嫂子国学底子很厚的,可以和张主任先林先生好有一比。”

王媛媛高兴地起哄:“太好了,那就开一场诗歌比赛!张主任,上啊!”

张先林连连摆手:“这哪跟哪啊?我是操手术刀的,周夫人是拿笔杆子的,不在一个水平上啊,再说了,今天周主任夫妻团圆,久别胜新婚,我在这里和周夫人对诗,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周美玉颔首淡笑:“是啊,咱们赶紧撤吧。”

林可胜乐了:“我们撤!”

大家哈哈大笑。

走到门外,林可胜提醒说:“也尽快给荣独山夫妇安排单独的房子,唉,他们夫妻来救护队快一年了,竟然忘了给他们安排单独的空间,真不知道人家夫妻是怎么过的,他们两个怎么也没有给我提起这件事啊!”

他拍拍自己的脑袋,继续自言自言:“真是忙晕了!竟然还把飞卿派到前线去,见了他们,我一定要专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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