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救护队》第十三章 浴血战场赴国难 大战救护全铺开

2019年06月27日09:42  来源:济宁新闻客户端  作者:杨义堂

长沙这座湖湘首邑、楚汉名邦,自古街衢纵横,市井繁华,大小店铺遍及全城大街小巷。1937年抗战爆发以后,长沙地处后方,沿海及沦陷地区的人员、物资后撤,长沙是主要的终点和中转站之一,加之北大、清华、南开3所著名大学迁到长沙,大批文化名人云集湘城,人口剧增,百业兴旺,更显繁华。

在长沙城西有一座湘雅医学院,比北平协和医学院建校还要早,这是一座是由美国康州雅礼会和湖南省政府合办的医学专门学校,湖南简称“湘”,雅礼会的第一个字是“雅”,就取名为湘雅医学院。1915年,湖南省政府拨款,在长沙市北门外的麻园岭购地建新校舍,洛克菲勒基金会通过雅礼会捐款,在与校区毗邻的西部购地建新医院。北平协和和湖南湘雅一北一南,合作发展,有“北协和、南湘雅”的美誉。

林可胜来湘雅医学院联系救护总队落户长沙一事,正好,学校正在准备迁往贵阳,一些校舍已经腾空,林可胜和救护总队就在湘雅医学院安了家。

在一间间大教室里,凳子被师生们搬走了,只剩下一些桌子,林可胜和救护总队的负责人们就把一些盛药品、器械的箱子当做凳子,因陋就简,开始办公,在这里指挥武汉大会战的救护工作。

由北平协和医学院的教授们来到湘雅的消息一传开,许多临近毕业的学生都踊跃报名,要求参加救护队。医务股副股长周美玉和几名救护队员负责接待他们。

一天,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学生一路问着,来到了医务股的大教室门口,却又不好意思进来,一群人倚着门框,你推我,我推你,叽叽喳喳。

一个剪着短发、长得像男孩儿一样的女学生大大方方地进来,问道:“请问,这儿是哪位老师负责?”

周美玉看着这群阳光而又羞涩的女学生,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脸上也绽放出青春的光彩,“你好,我就是。你们什么事情啊?”

短发女生快人快语地说:“我叫靳革新,这是我的同学们,我们是湘雅医学院护校的学生,快毕业了,我们都不愿意去贵州,要参加你们红十字会的救护队。”

周美玉拿出一沓表格,热情地招呼她们:“好啊,欢迎欢迎!先过来填个表吧。”

学生们分头填表,周美玉闲不住,就和女学生们聊天:“你们是哪个专业的?”

一位戴着眼镜、文文弱弱的女学生小声回答:“我们是二年级护理专业的学生,明年毕业。”

周美玉一听,遗憾地摇摇头:“不行,都把表交回来吧,我们不招没毕业的学生,你们还是先毕业了,拿了文凭再说。”

几个女学生失望地把没有填完的表交给了周美玉。可是那位文静的女学生却不交表,她坚持把表格填完,对周美玉说:“好姐姐,您叫我参加吧,我什么都会干!”

周美玉奇怪了,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这么坚持,就劝慰道:“这不是让不让你参加的事情,这是为了你们好。没有文凭,就离开家,你们家里同意吗?”

文静的女学生说:“我爷爷是长沙商会的会长,他也不同意我现在参加抗日。可我是坚决要去的,跟着你们,在战场上为抗战将士服务,不是一样能学习知识吗?”

周美玉惜才地看着这位女学生,打趣道:“小妹妹,你可要想好了,我们这里可是不负责发文凭的。”

文静的女学生把填好的表交给周美玉,坚定地说:“我觉得还是打日本要紧,我们成了亡国奴,要文凭还有什么用?”

周美玉检查了一下女学生的表格,名字:王孝仪,年龄:16岁。

站在一旁的短发靳革新早已经按耐不住,说:“姐姐,我也要参加,我凭什么落后?”

另外的女孩子也嚷嚷开了:“是啊,我们也要参加!”

周美玉看着这些学护理的学生们,十分喜欢,就说:“行,你们可以现在报名,也可以回家以后商量完了,再来报名。”

女学生们说:“我们报完名,再回家给家里说一声。”

说完,这群女孩子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叽叽喳喳地走了。

一位穿着长衫的瘦瘦男人提着箱子走了进来,问道:“这里,是红十字会救护队报名的地方吗?”

周美玉问道:“先生,您是学生的家长?”

长衫男人说:“哦,鄙人名叫林竟成,毕业于同济大学医学院,战前是江苏镇江卫生处处长,听说这是协和的一帮专家组成的救护队,我愿意加入你们的行列。”

周美玉好像听说过林竟成的大名,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本尊,奇怪地问:“林先生,您怎么从镇江来到这里了?”

林竟成一脸风尘仆仆,衣衫不整,远远望去好像一个难民,但却难掩其书生气质,他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家乡陷落后,我就想到重庆去,一路来到长沙,听湘雅医学院的一位教师朋友讲,红十字会救护队来到这里,你们的队长是协和的林可胜博士,那是我敬仰的大专家,我不再去重庆了,愿意跟着你们,到战场上去抢救抗战将士们!”

周美玉点点头:“那好吧,您先填一张表,我给林总队长汇报一下,您明天再来。”

林竟成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去汇报吧,我就在这里等着。我是从小旅馆退了房间直接来的,没有地方可以去的。”

周美玉也笑了:“你带来文凭了吗?”

林竟成蹲下来打开箱子,把同济大学医学院的博士证书交给周美玉。

周美玉仔细地看了看,小心的折叠好后交还给对方,说:“很好啊,欢迎您,林先生,我陪着你去见林总队长和医药股钱东奕股长,他们见到您,也一定很高兴您的加入。”

周美玉领着林竟成来到林可胜所在的大教室,把林竟成介绍给林可胜和大家。林竟成把自己的经历一说,林可胜非常高兴,伸出双臂拥抱了一下林竟成,说:“我们这里就缺像您这样既懂业务、又会管理的人才了。这样吧,您去江西薛岳兵团军医处,找我们救护总队九大队的汤蠡舟大队长报到,担任四中队的队长,管着两个小队053队、054队,让原来的中队长回长沙来,那位中队长太年轻了,还不太会处理应急的问题。”

林竟成很感动,深深地一鞠躬,毕恭毕敬地说:“好,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林可胜呵呵一笑,“别、别,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你呆长了就知道了。这样吧,你先在长沙呆上两天,换上工作制服,了解一下总队工作的程序,大后天有辆拉药品的汽车去江西,你正好跟着一块去,到了后记得报平安。”

林竟成找到了救护队的工作,心里一下子安稳下来。

过了几天,湘雅医学院的王孝仪、靳革新和同学们纷纷告别亲人,来到红会救护总队上班,她们戴上歪帽子,穿上救护队的队服,像一群枝头的小麻雀,蹦蹦跳跳,高兴得不得了。王孝仪被分到了九大队四中队,队长正好是林竟成,她就跟着林竟成一起坐车去江西。靳革新被分到了一大队一中队,队长是麻杆儿,她要去湖北阳新战场。

林可胜办公的大教室,是救护总队的指挥部,大家都围在几张课桌组成的大桌子前,研究在前线救护工作中需要解决的问题。

一封封前线的救护电报不断传来,王媛媛在给大家宣读救护战报。

王媛媛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张电报读到:

“这是一件彭蠡舟从江西南浔线发来的救护战报,上面说,卑职跟随第九战区薛岳的部队在鄱阳湖西的战场开展救护,近日来,日军的飞机不停地扫射村庄、树林,特别朝红十字会的会旗射击,白天几乎没有办法实施战地手术。救护队在小树林中搭起了手术台,日军的飞机低空飞行,朝树林中射击,第53救护队副队长胡瀛学在马回岭前线从事救护工作时,被敌机炸伤头部,不幸以身殉国。目前战场上的伤员很多,很多伤重员不能移动,就躺在地上呼号哀告,我们抢救不过来,卑职十分焦急,特给总队发电,请总队立即增派汽车,将伤员运输到南昌抢救!”

林可胜听完,悲愤填膺,他咆哮道:“去他的小日本,直到今天,还是公然违背《日内瓦公约》,攻击我红十字会救护人员!”

荣独山眉毛都竖立起来,咬牙切齿的说:“这帮禽兽,他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目的就是要打掉国人抗战的信心,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林可胜想到什么,伤心地说:“医务股,赶紧查一下53 救护队副队长胡瀛学的家庭地址和家属情况,给家中寄去抚慰金,看看还有什么困难,务必想办法解决。”

钱东奕忙答应,随后又有点为难的说:“兵荒马乱的,估计不好联系。”

林可胜瞪着眼睛,“彭彭”地敲桌子,“一定要尽最大可能地联系到家属,给他们以力所能及的帮助,不能让死去的救护队员家人寒心啊!”

张先林忙说:“我们先寄慰问信,争取取得联系,问问有什么困难,随后就发慰问金。”

胡瀛学不幸死亡的消息好像一记重拳打在林可胜心上,他心情十分沉重地说:“先就这么办吧,尽量找到地址和联系人,马上寄发!还有,彭蠡舟说,战场开展战地救护很困难,希望派车运送伤员到南昌医院,胡会林,你们运输股那边有什么困难吗?”

胡会林拍着胸脯打包票:“没有困难,可以再派3辆汽车去南浔线运送伤兵。”

毕竟还有很多事在等着处理,林可胜强打起精神:“好,南浔线的情况就这样,还有呢?”

王媛媛不敢耽误,赶紧拿出另一份电报,朗声读到:

“屠开元从武汉东南发来的电报,说敌人在武汉东南的阳新、大冶、武昌一线进攻十分猛烈,官兵伤亡十分严重。本人带领救护队员全力进行现场救护,效果很好!许多指挥官和士兵在经过抢救之后,又回到了自己防守的岗位上。只是血浆和绷带、石膏不够了,请运送一批过来。”

周美玉苦笑道:“屠博士不愧称作‘屠石膏’,石膏用的比别人多的多啊!”

他摆摆手,说:“那是他会用石膏、善用石膏,这是好事,他们还需要血浆呢!石膏纱布我们积极提供,这血浆,我们在长沙城里发动献血,现在民众抗战的热情很高,一定能满足战场需要的。”

听到屠开元的来报,林可胜心情稍稍平复,只要救护队员们人没事就好!战场上枪林弹雨,子弹不长眼,他多么希望救护队员在抢救别人的同时,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啊!

湖北省,阳新县城东25公里,长江南岸的半壁山。《地理志》对此处曾这样记载:“孤峰昂举,悬崖如削,突兀江心,屹如关隘。” 关山险固,易守难攻,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第二兵团所属193师1124团二营的官兵和驻守要塞的炮兵,在这不足2平方公里的区域内与日军展开了浴血厮杀。

从9月29日至10月4日期间,日军波田支队用海军舰炮和飞机对半壁山进行毁灭性的轰炸,这其中夹杂着大量的毒气弹。疯狂的轰炸,让半壁山这弹丸之地几乎成为焦土。中国守军冒着日军飞机、大炮、毒气的攻击,进行了英勇的抵抗。

长江里的一艘日军战舰上,日军中将山下奉文,这位在北平卢沟桥事变中屠杀中国士兵的刽子手,长着一副猪头一样的大脑袋,却是一脑门子坏主意,他气势汹汹,他看着山上弥漫的硝烟,听着大轰炸的炮声,对小队长龟田次郎说:“吆西,我们的飞机、炮艇连日来向山上发射了几十吨炮弹了,中国的军队怎么打不完?肯定有问题!停止轰炸,派飞机侦查!”

轰炸停止了,几架日军飞机飞临半壁山上空,在山上盘旋。一会儿,飞机上传来信号:“报告,炮台上已经没有士兵了,在炮台后面的一片山凹里,看到有一支红十字会救护队,在那里抢救伤员,为炮台补充兵员。”

山下奉文一把扯开衣服领子,冲着话机喊叫:“八嘎!什么红十字会,别管他,阻碍我占领半壁山,必须打掉!”

飞机开始朝红十字会救助站俯冲射击。

受伤的国军营长看到飞机朝着红十字会的救助站俯冲下来,“突突突”一串猛烈的机枪扫射,把腰粗的大树都打断了。

营长大叫:“都给老子卧倒!”

大家停下手里的工作,纷纷卧倒。手术担架上的两名伤兵来不及避让,瞬间被打成了蜂窝。万幸的是,这个山凹的角度不适合低空飞行,飞机在半空盘旋着、咆哮着,打完一梭子子弹,只得悻悻地飞走了。

营长把剩下的人集合起来,对大家说:“弟兄们,我们已经在这里阻击小日本15天了,早就超过了上峰要求撤退的时间,就在刚才,敌人竟然开始扫射伤员了,快撤!估计小日本马上就会攻上来的。”

屠开元嗓子已经哑了:“可是,这些伤员怎么办啊?”

营长轻描淡写地说:“轻伤员,跟着副营长和救护队下山,重伤员,和我一起,拿起手榴弹,和鬼子们同归于尽!”

屠开元万般无奈,只好带着救护队员们,含着热泪,和营长、重伤员们一一告别,跟着副营长和几名轻伤员一起下了山。

他们刚到山脚下,山顶就响起了一省轰天的巨响,一团烈火升上天空,火光把半边天都照亮了,之后,火星又慢慢地飘坠长江。

那些照耀天空的,是抗战士兵们不死的灵魂!

之后,屠开元跟着士兵们一起找到了部队的新营地,屠开元和部队一起商量好救护队安置的地点,又开始了新的工作。

湖南长沙湘雅医学院救护总队的临时指挥部里,王媛媛不时地捋捋她美丽的长发,露出妩媚的侧脸,继续向大家宣读电文:

“保卫中国同盟主席宋庆龄来电:保卫中国同盟积极在香港宣传红十字会救护总队的事迹,开展“一碗饭”运动,受到了香港各界和市民们的欢迎,捐助药品和钱物十分踊跃。现将收到的资金337万元和各类药品120箱寄给你们,请验收,希望你们不辜负捐赠者的期望,救助我更多的抗日将士。我等也将继续努力,为救护总队争取更多的国际国内支持。”

张先林站起来说:“孙夫人说的这笔钱款和药品都已经到了。最近各界捐赠比较多,原来认为这是香港一家普通社团捐助来的,还没来得及拆验,没想到竟然是孙夫人亲自为我们募捐来的,真是感动啊!”

大家纷纷说:“孙夫人为了我们热情奔走,真是太感动了!”

荣独山提出意见:“我们应该向孙夫人写一封信,表达敬仰之情和深深的谢意!”

林可胜点头称赞:“是啊!我们要向孙夫人表示敬意,张主任,你的中文文笔比较好,你以我们救护总队的名义给孙夫人写封感谢信吧,我来签名。”

张先林说:“好,我回去就撰写。”

王媛媛取出了一封信,刚要打开,发现是从新加坡寄来的,就走过来交给林可胜,说:“估计这是您的家书,您看看吧。”

林可胜接过信来,本想装进衣服兜里,抽时间再看,看看信封,竟然是父亲的字迹,就打开来,看到那熟悉的字迹:

“可胜吾儿,

见字如面。

我近来身体尚可,只是牵挂着祖国和你的安危!我在新加坡每天都在收听收音机里中日战争的消息,知道倭寇正在进攻武汉,很为你们担心。

最近玛格丽特很不高兴,好像心情很抑郁,我也劝她,但终于没有好转。如果你能有公务来新加坡一趟,比如募捐,应回家看看玛格丽特和孩子,这样下去,我担心玛格丽特会得病的。吉米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也经常劝慰妈妈,让她宽心。如果你忙,我们也会坚持,因为国家和抗战更重要。

父字”

林可胜看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荣独山走过来,关切地问:“伯父身体可好?家中没有事情吧?您有一年没有回新加坡了吧?实在不行,就回去一趟,看看再回来。”

张先林也说:“是啊,抽时间回去一趟吧,看看家人。”

林可胜说:“没事,家里一切还好,别为我担心,来,我们继续研究前线的救护工作。”

周美玉看着林可胜,眼神满是关心。

王媛媛也在看着林可胜,心里五味杂陈。

林可胜看到大家都在关注自己,感到有些不自在,对王媛媛说:“媛媛,怎么啦?请继续读电文,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们解决的工作。”

王媛媛一愣,随即缓过神来,拿出一张电报,高兴地叫道:“哈哈,这是墨树屏的来电,我们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这不,一下子又冒了出来!”

张先林笑说:“是啊,我还真是怪想他的呢!快念一念,看看他那里怎么样?”

王媛媛读到:“卑职墨树屏,从山西潞城向林可胜总队长问好。我们一大队有5个救护队,其中一个小队留在西安的伤兵医院,两个小队来到延安开展救护工作,一个在延安中央医院,一个在延安边区医院门诊。中央医院受到过一次日军飞机的轰炸,停在院子里的汽车和医疗器械被炸毁,所幸的是,司机只受受到轻伤,医护人员没有受伤。我带着2个小队跟随八路军东进部队,越过日寇的封锁线,过了黄河、来到山西垣曲八路军留守处工作,八路军很欢迎我们,在潞城,我们受到了朱德总司令的接见,并派到各个战场为伤病员服务。”

林可胜点点头说:“好险啊,可能在黄土地上,汽车是很显眼的目标,胡股长,以后要提醒我们的司机兄弟们,要做好汽车的防伪工作,这是我们救护队珍贵的资源。”

胡会林说:“知道了,我回去告诉弟兄们。”

王媛媛又取出一封电报,说:“这是钱东奕从河南信阳发来的电报。”

荣独山着急起来,“也是好久没有老周的消息了。我还奇怪呢,他这一路怎么没有什么动静啊?”

张先林催道:“快看看,老周那里怎么样了?”

王媛媛读到:“钱东奕的战报说,在武汉北方信阳战场,是南京保卫战的36师和88师对抗日本亲王东久迩宫稔彦王的第二军,36师在富金山战役中,经过九天九夜的激战,打退了敌人上百次进攻,给敌人很大的打击,我军也损失巨大。卑职带领队员们对伤员抢救后,重伤员送往武汉医院继续治疗。但是,在从信阳向武汉转移伤员的路上,日军飞机对我救护队车辆一路追逐轰炸,导致伤员不敢坐我红十字会汽车,无奈之下,只能安排担架手抬,送伤员回汉口治疗。”

大家听后,义愤填膺,纷纷谴责日寇飞机轰炸红十字会车辆的暴行。

不少人气得咬牙切齿:“应该写一个材料,上报红会和国际红十字会,揭露日寇对红十字会救护事业的破坏!”

王媛媛忽然叫道:“快看,下面还有更加令人发指的呢!”

众人的心一下被揪了起来:“还有什么情况啊?”

王媛媛的声音在颤抖:“这是陈文贵从武汉东线战场发来的电报,日军第11军从安徽潜山向太湖进攻,一路血战,相继突破第31军、第68军、第84军防线,先后攻占太湖、宿松,经过激烈的巷战终于占领了黄梅县城。丢掉黄梅后,五战区代理司令白崇禧立即指挥部队反击,但日军据险死守,违反国际条约,使用毒气弹,造成我军士兵、还有大量无辜的平民大批死亡。卑职紧急制造石灰水,让士兵在防守阵地上喷洒,并且用毛巾沾石灰水掩鼻,减少毒气的危害。”

林可胜气得大叫,他痛骂道:“日本人真是无耻,竟然使用毒气弹,我要联系红十字会和国际红十字会,联系美国医药助华会和孙夫人的同盟,通过各个渠道,抨击日军的暴行!”

王媛媛又取出一封电报,继续读到:“30集团军总司令王陵基来电,武汉以南方向,我军防守之武宁、修水一线,今日出现了大量日军,我集团军第七十二军、第七十八军各部正在顽强抵抗,伤亡较大,希望速派救护队来,以挽救我负伤将士之生命!”

林可胜说:“没想到日军推进的这样快,竟然到了武宁、修水一线,这是我们始料不及的,还有谁能带两支救护队下去?”

荣独山说:“这样吧,我去吧,要和军官们进行衔接,年轻的医生恐怕不能独立工作。”

林可胜看着荣独山,摇摇头说:“不行,X光机是救护队最值钱的家当,你可不能去。”

周美玉一挺胸脯站起来,说道:“林总队长,我去吧,我在乡下生活过,什么情况都能处理得过来。”

林可胜依然摇摇头。

张先林跑到地图那里,认真地抄地图,然后对大家说:“别争了,我去。我带3个中队前去。美玉,你给我调剂人员,胡队长,您派3辆汽车跟着我过去!”

林可胜担心地说:“可是,你的材料股要分发药品,任务很重啊!”

张先林说:“分发药品、器材,也不是很难的事情,仔细一下就行,让副股长就能干,不会影响工作的。”

林可胜赞赏地点点头:“那你去准备一下吧,带上药品和人员,尽快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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